“我希望通过做好每一次的遗体整容,为逝者留下永恒的美丽,让他们的人生完美谢幕。”这是六安市殡仪馆的整容师梁维书的坚定理念。
梁维书,34岁,从事了五年的遗体整容工作。这些年来,工作已经有了规律,早晨6点搭班车到殡仪馆;6点40分,换工装、戴手套、挂工作牌,到整容室,按顺序给逝者整容化妆;化妆结束后及时打扫整容室,为化妆工具清洗消毒。他话语不多,工作时很沉稳,闲暇时很安逸…
细致入微 帮助逝者“照镜子”
正常的遗体整容可能需要十几分钟,但梁维书总多花一些时间。每次化完之后,他都会左看看右看看,站在不同的位置检查还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,不断地调整、补妆。他说,一开始自己也觉得麻烦,但后来的一次亲身经历,让他深有感触。
2010年的夏天,一位三十几岁女士因病去世,她皮肤特别白,很漂亮。梁维书正忙碌时,逝者的丈夫走进整容室,站在左边看看,要求他在腮边再补下妆,然后又站在右边看了看,抚摸着逝者的额头,泪如雨下地说“不怕,我会好好检查,帮你照镜子,就像你每天早晨一样,现在的你很美,和原来一样”,然后向梁维书点头示意可以推出去了。
这件事情以后,梁维书在给每一位逝者整容后,都会“左看看右看看”,视死如生,脸是每一个人的尊严,他愿意当逝者的一面镜子,努力还原生前的容颜,让逝者完美谢幕。
坚持不懈 克服心理障碍
提起刚参加工作时的情景,梁维书感觉历历在目,来到殡仪馆不久就接触到一次疑难整容。逝者因煤气泄漏,被炸得支离破碎。家属恳求在家中把遗体拼接好,完整地送到殡仪馆。梁维书跟着师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,四处寻找炸飞的肢体,一点一点整合。现场血肉模糊,到处弥漫着血腥与烧焦味夹杂的气息,梁维书头脑发晕,恶心得直吐黄水,之后的几天更是连续几天吃不好饭,睡不着觉。正当他对这份工作产生犹豫的时候,师傅意味深长地开导他“我们的职责就是让逝者安息,生者安慰。这个世界上谁能像我们这样,站在人生的最后一站为别人送行?这是一份神圣的工作,不管别人怎么看,坚持下去才能对得起逝者和丧属的信任”。就这样,为了这份神圣和信任,梁维书努力调整心态,慢慢摸索,一干就是五年。在这五年里,梁维书遇到很多次难度较大的遗体整容工作,每次都是不同历练。
2012年深冬,他要给一位约30岁的女士进行遗体整容,拉过来时她的上嘴唇及头颅与下嘴唇及身体是分开的,梁维书说最初把尸袋解开,没做好心理准备,头颅不经意地滚出,沾满了血渍,他瞬间感到一阵眩晕,头皮发麻。几分钟后,梁维书迅速进行心理调整,鼓励自己不要害怕,不要畏缩,因为整容室外面还有几十双眼睛在等待,他们希望看到逝者原来的样子。面对家属哀求的眼光,他决定尽最大努力做好这次的整容工作。
梁维书调试水温,努力克服恐惧心理,耐心地为逝者清洗、缝合、化妆。最困难的是怎样将头颅与身体连接上,把后脑颅与脊椎骨顶部的骨缝固定颈部缝合,整整花了两个多小时,汗流浃背。固定工作做好后,经过几次翻身,才完成后颈和面部的精细缝合,最后为逝者穿衣,调理油彩,进行化妆整容。
梁维书说,我们经常还会遇到一些因溺水高度腐烂,或者是因车祸支离破碎的遗体,我都会努力克服心理障碍,认真还原每一位逝者的容貌,让逝者亲属满意。让逝者体面地离开,是对逝者的尊重,对生者的安慰,也是我们遗体整容应尽的责任。
信心十足 做最美整容师
这份职业,很少有人愿意接触,这个地方,很少有人愿意踏进,但事情总得有人来做。梁维书认真做好每次遗体整容工作,有些丧属为了表示感激,会递红包给他,每次他都会态度坚决地推掉。他说作为殡葬人,最大的希望就是让逝者尊严离开,让生者安慰,希望通过努力,能有更多的人理解他,理解他的这份工作。多数单位一般都是早上8点上班,而殡葬职工上班时间却是清晨6点,特殊情况随时加班待岗。梁维书说,我们单位的职工很少有机会送孩子上学,因为我们赶早上班时,孩子多半在熟睡。有时孩子的老师、同学会问他,爸爸妈妈从事什么工作,为什么上班时间和别人不一样,孩子总是不吭声,觉得很委屈,我们只能轻声告诉他们在民政局工作。
因为世俗的偏见,怕孩子受到歧视,被朋友们孤立。梁维书从不把自己的工作牌挂在外面,尽管内心会有一些忧伤,但在面对各种服务对象时,他依旧微笑热情,精神抖擞,信心十足。
梁维书说,整容师是最美的职业,殡仪馆是最美的地方,我们的服务对象有男的、有女的,有老人、有孩子,有残缺不全、支离破碎,也有美艳绝伦、精致细腻的,有工人农民、也有官员商人。这里是他们人生的终点站,我们是他们最后的守望者。如果说人的一生有两端,一端由白衣天使迎接来到世间,另一端就是由我们呵护去往天堂。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,让离去的人更加漂亮地为人生谢幕,做他们最美整容师!